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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 [陈有西按]动车事故是人祸的可能性越来越大。在没有查清原因前,将第一手证据先破坏、掩埋是绝对不正常的。我不知道铁路部门为什么这样做,也不知道谁有权这样下命令。这是微博上出现拆解车体掩埋消息时,我第一时间发的一条微博消息。我现在仍然坚持这个观点。我们国家的公权力太没有制约了。全国人大针对此惨剧成立特别事件调查委员会真的有必要。

 

    @陈有西律师在上海:掩埋?无法想象。谁出的主意?必须拉到固定地点保存起来。有两大必要:1、事故分析杜绝后续事故;2、刑事追究重要证据.另:有图为证:掩埋是真实的,这个图明显证明是把一部分破碎车体埋入地下..

http://t.sina.com.cn/1609487957/xgehKpq0O [原文地址:http://t.cn/alYKYS ]

  • 陈有西回复@慕容七九:铁路自己有公检法.如果是铁道系统自己决定掩埋的,温州地方公安机关\检察机关应当立即介入制止.谁证明了没有生命体症?怎么能够这么匆忙进行掩埋? //@慕容七九:难怪要铁道部长亲自去,一般人还真下不了这决定

    @杨开亮:。灾难已经发生,没有必要掩藏真相。呼吁立即停止掩埋,将所有物证运回妥善保存,作为研究车辆破坏性试验最珍贵的实物资料。并建议检察院介入调查,对此事的决策者以毁灭、伪造证据罪追究其刑事责任。 原文转发(874)|原文评论(219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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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特警拒指令坚持原地清理发现追尾动车幸存女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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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•  2011年07月26日10:15  新华网
     
     
    这张照片是小伊伊爸爸带她去杭州时在动车上拍的。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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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• 这张照片是小伊伊爸爸带她去杭州时在动车上拍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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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得知伊伊幸存,她的亲戚相拥而泣。 据温州日报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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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得知伊伊幸存,她的亲戚相拥而泣。 据温州日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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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参与救伊伊的消防战士,左起项阳、陈辉、姜建序、范波涛。 记者 朱丹阳 摄 
     
    参与救伊伊的消防战士,左起项阳、陈辉、姜建序、范波涛。 记者 朱丹阳 摄

    手术后伊伊的亲人进病房去看她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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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手术后伊伊的亲人进病房去看她

      是奇迹?还是…… 本报记者详细寻访救出伊伊的相关当事人还原伊伊获救的前前后后

      在被困20个小时后,伊伊成了最后一名获救者。

      由于她是在生命探测仪显示“没有生命迹象”的前提下,救援人员在随后清理现场时发现的。

      铁道部新闻发言人王勇平对此表示,这是个奇迹!

      为什么伊伊之前会被生命探测仪显示“没有生命迹象”?

      昨天,记者采访了参与救援的部分消防特勤队员。

      消防特勤队员说,目前的生命探测仪主要分为四种:音频、视频、红外和雷达生命探测仪。类型不同,各自工作原理也不同。

      生命探测仪能在废墟中寻找幸存者,发挥重要作用。但无论哪种生命探测仪,均有其各自的局限性。

      昨天,记者采访了救出伊伊的消防战士和特警队员。正是他们的坚持,让伊伊的生命得以延续。  记者 杨丽 叶建良

      鹿城消防大队勤奋路中队指导员 姜建序

      救出小伊伊前 陆续抬出了7具遗体

      事故第二天(24日)下午4点左右,在吊机把撞毁的D3115次列车16号车厢吊起来之前,我们再一次搜救。这是我第三次到16号车厢了。

      车厢已经被压扁了,像纸一样。我们知道,两车追尾,后面的动车撞击到前一辆动车,掉下去的三节车厢都是压过了16号车厢然后掉下桥去的,而那节悬挂在桥上的车厢也相当于压过了16号车厢滑下去的。

      我们都是三四个人一组,一点点搜救,手拿液压机、进口的切割机、双向的异向切割机等工具。

      但动车车皮很厚,有两三寸,用切割机几个小时只能切一小块,我们又怕里面温度太高,一直用水枪降温。之前我在16号车厢南也就是靠近15号车厢那端,后来我又去了15号车厢北面,又回到16号车厢南,最后返回到16号车厢北。

      之前,在16号车厢,我看到有个小男孩的内脏流出来了,一个女人的脸扁了,搜救出来的3人,只有最后一个中年男人有微弱的呼吸,但不知道他现在可好。

      后来我在15号车厢与16号车厢之间还救出一个人,15号车厢被冲击力冲得卷起,两节车厢像个人字,他就缩在那个小小的空间里。

      救出小伊伊我们一点也没想到,小伊伊之前,我们几个人陆续抬出了7具遗体——其实,我不大想得起来,我也不想去想,因为太惨了。

      特别是有两个小男孩,大概七八岁吧,弯曲着身体,头朝下,这么安静,好像是睡着了,可是他们没有呼吸了,人也变形了……

      遇到小伊伊前,我想可能没有希望了。我只亲手从这堆废墟里救出过2个生命……我觉得很难过,也很无奈。

      这是一个高温的密封环境,大约温度有五六十摄氏度,你稍微动下就是汗,在阳光的折射下,却这么悲凉,人都恍惚的。

      我们一点点搬着上面的东西,在一个缝隙里,不过三四厘米吧,有只小手在动!

      我们不知道是个女孩,但估计是孩子,她趴在火车的地板上,身上盖着那些被撞毁的铁皮,腿上压着东西,那些大人遇难者有的压着她,等大人们被抬下来,才看到了她!

      我们马上喊有人有人!

      但这个角度太刁钻了,小孩子只缩成五十多厘米的样子,上面只有10厘米左右的一条缝,是边上一根铁杆子样的东西撑着,敞开了这么一点点让她求生的小小空间!

      一不小心,上面的重物就可能会压到她,也不能用工具,万一碰到了怎么办?你知道那种旧书的纸吗,它们轻轻一吹就会碎的。

      我们要避免第二次伤害,我们用手一点点把小东西先搬掉,可万一大东西压下来怎么办?我们几个人用手抬着。又有几个人把压在她腿上的东西搬开——可是搬不动,那是个空调架子(记者注:应该是中央空调),压在她的小腿上,我的队友们在另一侧,把空调架子抬起一点,我在小孩子对面,我的手就插进去一点,一点一点地插进去,等半个空调架子“搭”在我的手肘时,才有空隙可以把孩子抱出来。

      我们用块绿条的毛巾盖住她,你也知道,人在这种情况下被救出来后,因为长时间在暗处,眼睛一下受不了刺激会受伤的。

      温州市特警支队长 邵曳戎

      特警队长坚持原地清理 这个坚持等来了奇迹

      我是下午接到指令说要用吊机把车厢吊起来的,放到桥下来清理。我不同意,坚持在铁轨上也就是原地清理。

      对,你不知道里面还有没有生命,万一有呢?你怎么向人家交待?我这么坚持,也有压力的,因为这么多天了,搜救这么多次了,没有活体,只有一具具遇难者的遗体抬出来,之前在16号车厢,我们找到了12个人,没有一个是有呼吸的,你知道,那是种很难过的感觉。

      但最后我们还是坚持住了,指挥部同意我们在原地清理。当时我们有2个中队的特警在现场,一部分人在桥上一部分人在桥下。

      我是以前处理交通事故现场的,我看多了,我也有经验,消防战士们和我们特警都在铁轨上,我是在废墟上临时当了指挥,让工人们先撤下,由我们开始清理。

      小女孩的小手在动,我也看到了,这触动了大家的神经,她背朝着我们趴着,当时看不出来有呼吸的,在我们把上面的东西挪走后,我看到她的背有较大的浮动,好像是在大口吸气——这么多小时,这么重的东西一直压着她,没有好好吸过一口气啊!

      那些消防战士真了不起,他们就是用手挖那些铁片,那些铁片又重又尖,很容易割到手的,我这边马上报告指挥部,让指挥部马上派救护车救护人员。

      小女孩被抱出来,消防战士用一块毛巾给她蒙住眼睛,包住小身体,抬到担架上,我们小心地托着担架,怕一个闪失,伤着了孩子,又怕毛巾把孩子的鼻子蒙住了,又忙着拉下点毛巾来……

      大概整个过程10多分钟吧,救护人员拿着氧气面罩等在一边。

      ■特别报道 伊伊 差点被放弃的奇迹

      这是一个被放弃之后发生的奇迹。

      他们已经几度宣布“没有生命迹象,停止搜救”。

      过不了多久,这个曾满载鲜活生命的铁皮车厢将被强壮的钢臂起吊,拆解。我们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力量,2岁的小女孩项玮伊在被埋20个小时之后,在一片废墟中还能挥起她的小手。

      难道,是她不幸遇难的双亲最后的爱?

      这本该是一趟平凡的旅程,这是爸爸妈妈带着小伊伊第一次坐动车、出远门。这同样是这趟列车上所有遇难者一次平凡的旅程,他们或心怀喜悦,哪怕暗揣心事。但他们都是活生生的,充满了对未知未来的憧憬。

      当然,这一切都是在7月23日20点27分之前。

      冥冥中似乎真有天意,事发前一小时,妈妈发出了最后一条写给伊伊的微博(微博),“小宝贝,你什么时候才能长大懂事啊”。

      我们相信伊伊很快就能长大,很快就会懂事,我们所不知道的是,当伊伊长大了,懂事了,问我们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的时候,我们能做出怎样的回答……

      一只小手微微在动幅度几近于无

      通讯员 李宿龙 朱泉亭 吴成伟 方建任 郑绍新 潘林昶 特派记者杨丽温州报道

      与这个小女孩素未谋面,她被抱出来的那一刹那,是我的同事、摄影记者朱丹阳站在事故现场侧面的一个山坡上拍到的, “17:20,担架抬了出来,有战士脱了衣服,盖在担架上。通过长焦镜头,我看到,是个孩子。我也赶了过去,孩子下了高架后,马上被抬上了救护车。这是个女孩,左腿和头部受伤,眼睛和手还会动。”

      而当时的我,隔着事故现场一道铁丝网没能亲眼看到,听同事这么说,我和所有站在现场的人一样高兴地拍手。

      后来我知道了那个小女孩叫项玮伊,2岁半。在之前的寻人启事里就提到过她,同时寻找的还有她的父母。父亲叫项余岸(微博),母亲叫施李红,这一家三口都是在杭州—福州的D3115次动车组16号车厢。

      这是一节被挤压最严重的车厢。

      事故之后,这一家三口生死未卜,直到事故第二天上午,才确定伊伊的爸爸项余岸已经遇难了,而她的妈妈还是没有下落。

      因此,小伊伊是他们亲人的希望;因此,小伊伊是我们所有人的希望——她是最后一个被救出的生命啊!

      她被抱下来的时候,所有人的心都提了起来。

      她只有微弱的呼吸,看到她的温州鹿城消防大队勤奋中队的姜建序说,“一只小手在微微动”,幅度几近于无。

      那时,正站在被压扁的废墟上指挥的温州市特警支队支队长邵曳戎说,“那只微微动的小手触动了所有人的神经,我们大家一下又紧张又激动。”

      小伊伊经过消防、特警、军区战士等的手,一个弱小的生命就这么在手中传递,最后被轻轻放到担架上,等在边上的是离事故点最近的118医院的救护人员,看着小女孩被送上救护车……

      这个最后被救出的小生命,是这场援救中最后闪现的亮光,尽管微弱但照亮了人的心。

      但是,小伊伊在废墟里整整20多个小时,她能挺住吗?

      小伊伊整个下肢被一个很重的空调架子压了20多个小时伤情累及心脏 与死亡赛跑 她赢了

      我是后来采访医院医生们才知道救活这个小生命,大家是花了多大的代价啊。  医护人员给小伊伊装了氧气罩,做了临时救护措施,随后马上送到医院了。

      “送到医院时,还会说饿,也喊着要爸爸,还喝了果奶”,这条微博被很多人转了,网友都在祈祷真正的奇迹。 特派记者杨丽温州报道

      昨天凌晨1:53,一条短信“游”进了手机。

      我一看,太好了!

      “杨记者!你好!我是附二医院的医生,刚下手术,今天遇难现场最后一个救出来的幸运者,2岁小女孩是我们做的手术,手术顺利!”

      这条信息让我非常兴奋,我是多想和所有认识的人说下这个奇迹啊,可是时间晚了,后方编辑部答复已经清样了,辗转,难挨了一夜。

      刚被送进医院的小伊伊 身体里有很多钾离子毒素

      这些天,温州的各大医院都挤满了车祸中的伤员,而日常的门诊也要照常,有的医生已经连续几天几夜在病房值班,118医院的医生们也是如此。

      但很快,小伊伊的情况不容乐观了。

      给小伊伊做了一些紧急救护后,小伊伊的伤横陈在专家面前,是挤压综合征和车祸多发伤。

      更要命的是影响到小伊伊的心脏了。

      “小伊伊的左小腿部分坏死了,也影响到了心脏器官”。我去采访时,我问医生,当时救出来是好好的,怎么一下变恶劣了?

      通过医生的讲解,我才明白了。

      小伊伊一直被撞毁的废墟压着,呼吸困难,整个下肢都被一个很重的空调架子压着,20多个小时,血脉不通畅,“你想想,我们普通人,蹲下去几分钟,站起来腿脚会麻,就是血脉不通的原因”。

      而血脉不通畅的小伊伊的小腿,就像是一堆“死肉”,久而久之,加上天气热,最高的时候有五六十摄氏度,这样就产生了毒素,这些毒素就在小伊伊的身体里,像其中有一种叫钾离子元素,钾离子是人体微量元素,是一种电解质,但因为血脉不通畅,而心脏长期缺血,钾离子聚集多了,就会引起心脏坏死,要知道,注射死刑就是注射一种高浓度的钾离子液体。

      但因为被重物压着,那些毒素没有到处流窜。一旦搬走了重物,血脉一下通畅了,那些毒素也跑到全身其他地方去了。

      其实,118医院是所部队医院,也有很多专家的,但这样一个微弱的生命,谁都想着让她活得好些,少受些苦,快点好起来。

      后来,118医院专家会诊认为,小伊伊如果不马上手术,就会有生命危险。但给小孩子做这方面的手术,118医院并不擅长。

      这时,已经是晚上8点了。

      温医附属二院有专门的儿童医院,也有最好的外科专家。

      “我们马上联系了温医附属二院”,118医院的医生跟我说的时候,有一丝遗憾,他说,他们就怕耽误了小伊伊的病。

      这次救援其实也像各个医院之间的大比武了,“但救小伊伊要紧,谁也没想那么多,我们马上跟温医附属二院联系”。

      接到电话的温医附属二院马上准备,“我们准备了病床、手术房和手术台”。儿童科专家有的下班了,也马上被叫来了,“小伊伊送到时,呼吸困难”。

      “必须马上手术!”手外科的陈星隆主任医师值班,他会诊后说。

      医生为小伊伊做了开放引流手术 又把毒素慢慢吸了出来

      对陈医生来说,这是一场难度不大的手术,我听手外科的医生们说,陈医生做过比这难度还大的手术。

      但对小伊伊,人们更多了一份小心翼翼。跟参加手术的医生们聊了以后,知道了小伊伊整个手术的过程。

      小伊伊体内的毒素这么多,怎么去除呢?就像我们牙齿痛,去看牙医,牙医会在你的牙齿上凿个小洞,把那些让你牙痛的脓慢慢流光。

      小伊伊也是这个道理。

      医生们给小伊伊做了开放引流手术,恢复了血流,又把一个吸附毒素的装置放到左小腿上,让那些毒素慢慢地吸出来。

      虽然是大专家主刀,很多医生都去帮忙了, “我们都在心里祈祷,小伊伊你要坚持住啊……”林丁盛医生跟我说,他有点像《白色巨塔》里的年轻男主角,他当时在隔壁手术室做手术,做完手术后,也马上过去,打打下手,站在一边,就像是眼睁睁看着时间与死亡赛跑,最后小伊伊赢了!

      当医生们从手术室出来,小伊伊的小爷爷和其他几个亲戚在,小爷爷不断地在说着温州话,有些抱怨,可我不大听得懂,但他看到医生,急急地说:“怎么样怎么样”,听到医生说顺利,这个老人拉住医生的手。

      护士们拍着手,又怕声音响,吵醒了小伊伊,高兴地商量连夜去买小玩具给小伊伊,让她一睁眼就看到洋娃娃。

      做完手术,小伊伊从紧急通道转入ICU病房了。就在病房外的电梯口,还有几个记者扛着摄像机等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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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陈有西

    陈有西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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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京衡律师集团董事长兼主任,一级律师,兼职法学教授。杭州市律师协会副会长,中央财经大学法学院法律硕士导师、浙江工商大学法学院法律硕士导师、警察学院兼职教授。浙江大学中文系77级本科毕业,北京大学法律系高级法官(研究生)班结业。现为中华全国律师协会宪法人权委员会副主任,中华全国律师协会知识产权委员会委员,中华全国律师协会宣传联络委员会委员,浙江省公安厅法律专家委员会委员。中国法学会个人会员,法律文书委员会理事。曾在浙江省公安厅、省委政法委、浙江省高级法院任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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